「不...」

 

名井南在等候回答前也不是有絶對的信心,只是當正式聽到後,那未有十足準備的內心是超出預計的一沉。

 

而俞定延則是因為閉上了眼,未有看到名井南的反應。

 

「...不止喜歡,就算過去現在我都很愛你。」

 

把內心很想表達卻怕對方仍誤會是騙人的技倆,俞定延不知道這刻的真誠眼前人會否感受到。雖然張開眼睛就能得知,但卻沒半點信心。

 

聽到完整的回應,其實這是名井南首次從對方口中得到確實的告白。

 

該怎樣反應也不重要了,決心要來這𥚃那刻就得放任自己,放下日常的框架,隨心而行。

 

名井南沒說話只上前擁抱眼前人,就如當初一樣。

 

不急於一時,就算仍有著許多疑問,雙方也沒有追問的意思。那令人依戀的温度,俞定延做夢也沒想到,能重新感受得到。

 

那晚,名井南不讓俞定延睡在大廳,她輕輕的牽上對方坐到床邊。

 

「為甚麼明明有多一間睡房,卻不進內休息,硬要去大廳睡覺,要是這樣著涼了,是要我有多不好意思?」

 

「我只是...不敢進去。」

 

「為甚麼?因為會想起姐姐嗎?」雖然名井南明知道答案,但她想藉著對話,讓俞定延說出口,只有這樣不藏在心𥚃,才是真正的抒發情緒,過程可能有點殘忍,但有效。

 

「嗯。」雖說俞定延從表姐手中收到來自紗夏轉達的奠儀後,就知道名井南已得悉狀況,可是她沒想到對方會這樣直接就提起。

 

「有些事,你就算不想面對,也總要下定決心。現在還不行的話沒關係,但也要為自己設個期限。」

 

「說是容易......但你懂我心情嗎?」顯得毫無信心,俞定延越說越細聲。

 

「我又不是你,怎可能百分百明白,你告訴我不就可以嗎?」

 

「每分每秒都很難過,不對,是沒有語彙能形容的痛苦!一想到只剩下我一個,就覺得很無助很孤單!」突然波動的情緒令俞定延變得激動。

 

「這樣就對了,沒法平伏,就大聲哭出來。」大概就是沒料過名井南的反應,好像得到允許的俞定延不擔心在眼前人面前哭會有多丟臉,她反而有點放心的崩潰大哭,就像沒有明天一樣。

 

名井南緊緊擁著對方,感受到對方用力地啜泣,一直靜待著才道出安撫的話。

 

「其實,某部分我都能理解的,以前未有機會跟你提起我媽媽的事......」

 

把過往的經歷道出,名井南不是要有所比較,而是分享她走過來的那個階段。

 

「那時我也很不願提起媽媽,因為每次想到就會很不捨,可是我越是隱藏就越是痛苦,想裝著沒事卻更苦了自己,當時哥哥察覺了,就說給我一個作業。」

 

「......作業?」

 

「嗯,每日都要說一個與媽媽有關的生活點滴,就算要我哭著說完也好,都必須要完成,哥哥都會分享著他記得的故事,有時我們會一起大哭也偶爾會一同大笑。」

 

因為對方仍在懷內,名井南看不清她的表情,只好一邊說著一邊觀察。

 

「哥哥說,我們不能忘記媽媽,只要記著這些回憶,就能在心𥚃面活著,她才可一直陪伴我們。以前我不明白,只是發現說出來了舒坦得多才跟著辦,後來回想起也不失為一個方法。」

 

「我要怎辦?」

 

俞定延願意回應自然是最好的反應,名井南揚起笑容騰出空間,讓對方望向自己。

 

「向我說些有關你姐姐的趣事吧。」

 

那晚以後,俞定延都會試著向名井南傾談姐姐的各種,話說多了就好像習慣了,內心也變得平靜,提起姐姐也沒開初這麼難。

 

而名井南總會跟隨她說的故事而又哭又笑,好像一同經歷著這難過的一關。

 

平靜起來時,俞定延都心存感激,如果沒有名井南,心𥚃的傷疤就沒這麼快的嘗試癒合。
 



「啊...董事長,很不好意思,名井小姐有個重要的視訊會議正進行中,暫時不能進去。」

 

「現在我連見我女兒都要得你批准嗎?」

 

「不是,只是名井小姐吩咐的,我只好照辦。」

 

「還是她根本不在!」

 

「當然不是!」

 

名井陽沒有理會紗夏的話,示意讓助理把門打開,可是因鎖上了而無法開啟。

 

「名井小姐習慣會鎖門,直至會議結束。」

 

「你,讓她完結後找我。」看了紗夏一眼的名井陽下了命令後就離開。

 

紗夏待他們走遠後連忙致電給名井南,正在俞定延家百無聊賴的對方很快就接通了。

 

「怎麼了?」

 

「你爸讓我叫你去找他!我騙他說你有會議。」

 

「我不想去。」

 

「呀!不去發現你不在,下場更糟,你的反叛期可不可以快結束。」

 

「你就給我拖多幾天吧,說我外出也好,幾天後我會回來。」

 

「你都給我去到哪裡去了?到底你跟我說的要去處理的事情是甚麼?」回想那天的悄悄話,紗夏其實不是很明白。

 

「找尋我的自由,我的快樂。」

 

「你倒是給我說點像樣的人話。」

 

「......我在俞定延家。」

 

「甚麼?」

 

「之後再向你解釋吧!」

 

怕被罵想要急著掛線的名井南,害得紗夏連忙阻止。

 

「呀!呀!至少你也簽份文件吧,來不及等你幾天,頂多我讓子瑜送去!」

 

「好吧,我給你傳個地址。」

 

另一邊廂,已回到辦公室的名井陽正向助理吩咐道。

 

「雖然不知道甚麼時候會來,但你先給我安排好Mina最喜歡的日式料理餐廳。」

 

「知道,董事長。」

 

其實名井陽在與女兒吵架後,就一直想補救,但礙於面子就是說不出口,只是對方居然也沒主動前來,令作為父親的也開始檢討是否當日語氣太重。

 

名井陽不是不疼愛兒女,為了他們的生活才拼命工作,總是在不會表達的情況下,很容易被誤解,在工作上可能會更顯嚴厲,尤其是面對自己的子女。

 

只是他也沒想過逼走了兒子,現在連女兒都不再聽從。

 

很想與女兒和好,卻沒想到今天的晚飯安排是注定泡湯的,因為名井南仍是沒有直接見面的想法。

 

只是父親過了幾天後是否還會有如此有善的想法,這個就不得而知了。

 

反正這晚的名井南就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出現,只在等待俞定延下班回來後,吃起對方煮好的晚餐,聊起姐姐的往事,然而今天的俞定延有著不同的地方。

 

「可以陪我去姐姐房嗎?」鼓起勇氣的俞定延覺得或許是時候了。

 

「當然,只要你準備好的話。」

 

把姐姐的房門給打開,俞定延才發現沒想像中的困難,心𥚃似乎是終於接受了這個現實。

 

但俞定延也差點忘了現實中仍有著很多事需要她面對,尤其是名井南。

 

「其實有些事,我想要問你。」

 

「那就問吧,反正我也是可以選擇不回答的。」名井南隨意說笑,只是俞定延笑不出來。

 

「你這樣一來,是故意來陪我的嗎?還是同情我?」

 

「你想聽真話還是謊言?」

 

說實話,俞定延不知該選擇甚麼,如果名井南這樣回問,是會為自己帶來傷害嗎?那到底哪一樣聽起來會比較容易接受?

 

「選不了就我作主了。我不是說過嗎?與爸爸吵架了。同情嗎?沒錯。首次跟你探姐姐時也是,現在看到你也是。」

 

這答案聽起來不算是俞定延很想要聽到的,但也至少沒構成傷害。

 

名井南看懂對方的反應,知道這問題俞定延該是猜測了很久,不太忍心的還是決定續說多一句。

 

「只是,能得到我同情的人不多......除了我在乎的人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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