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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(此短篇為年更，慎入!!)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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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彩瑛呀，聖誕節我家會開派對，你也過來玩吧！」才剛回校整理著背包掛到椅背上，多賢就小跑過來情緒高漲的邀約著。

 

「......對不起，我早有約了。」

 

「啊......沒關係。」看出多賢突然失落的表情，這讓彩瑛感到很不好意思。

 

「又來不了？彩瑛呀你怎麼每逢節慶都有約？快說，你是不是藏著甚麼秘密？是戀愛了對不對！」在旁光明正大偷聽著對話的Momo忍不住插話疑問道。

 

「沒有啦，只是有點事...早就跟別人約定好了。」

 

本來只是想要開個玩笑，卻沒想到彩瑛會認真的解釋，樣子顯得欲言又止的，又有點尷尬抱歉的低下頭，這也讓Momo有點不知所措。

 

「下次吧，我會更早約你的！」為了化解這奇異的氣氛，多賢再次提高聲調展現笑容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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佳節將近，網絡上都充斥著各種節日優惠、禮品、好去處指南，定延每次看到都會點擊下去，想要從中找到感興趣的和女友去約會。

 

「這個南一定會喜歡！」定延坐到電腦前良久，終於安排好聖誕節的節目，看著她貼滿房間牆身與愛人的合照，嘴巴總是不知不覺的傻笑著。

 

12月25日，不單是眾所皆知的聖誕節，還是她與南的交往周年紀念日。

 

“今晚想要去哪裏吃飯？”一想起南，定延就拿著手機傳短訊，但她沒有打算把剛才訂下的計劃告知女友，想要留待那時才給她驚喜。

 

“今晚恐怕不行了，我還要加班。”

 

“會很晚嗎？我到時候來接你。”

 

“不要等我了，我也不知道甚麼時候才完成。”

 

收到南拒絕的回覆，定延心裡有點低落，只好以工作要緊為理由自我安慰著自己。

 

當晚眼看時鐘已快要擺到凌晨，定延依舊還是沒有南說下班的消息，抱著有點擔心又不安的情緒，走去拿起衣架上的外套，收好錢包手機等的隨身物品就出門。

 

忍受不住寒風刺骨的天氣，定延還是在南公司樓下的便利店買了兩罐熱飲，一個放到手𥚃取暖，另一個安放在外套的口袋裏等待著它真正的主人到來。

 

打著冷顫鼻子也因天氣而變紅的定延，在多等半個小時後，終於看到南的身影正從公司大樓離開，旁邊好像還有她的同事。

 

定延趕緊抽出手機，卻不見南給她下班的通知......

 

「今晚辛苦了，我送你回家吧！」娜璉拿起車匙在南面前晃動。

 

「謝謝前輩的好意了，可是我住的地方又不順路。」

 

「不要緊，要走也是車子在走，順路不順路也只是多繞一個圈子，總比你走路回去快吧。都這麼晚了，天氣又這麼冷，你就不要跟我客氣了。」

 

娜璉伸手輕拍南的肩膀，這個舉動讓定延不太舒服。

 

「那麼......」

 

「南！」大概估計到女友看來會答應，定延就突然出現叫喚著。

 

「哦？定延你不應該在家的嗎？」

 

「就來接你呀。這位是？」假裝現在才看到身旁的娜璉，定延就此詢問著。

 

「我的上司，也就是推薦我來這裡工作的大學前輩。」南對定延的出現感到疑惑，但在外人面前還是先穩著情緒介紹。

 

「哦，你就是南的女友吧，初次見面多多指教。」娜璉伸手想要握上，可是定延不願意的裝著看不見，娜璉只好尷尬的把手收回。

 

「看來你來接南也是走過來的，要不我也載你回家？」環看四周也不見有別的車子在附近，加上定延臉上有點凍傷的紅潤，娜璉帶有點嘲諷的問道。

 

「前輩，我還是跟我女友先走了，有她伴著我很快就能回家，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。」南很快就察覺到女友與上司間的不快，趕緊把兩人分隔開。

 

「那好吧，明天見。」既然南都拒絶了，娜璉也就先離開，停止了與定延不太友善的互動。

 

「不是讓你待在家的嗎？怎麼突然過來？」拉開定延去回家的方向走，南無奈的問道。

 

「當然是擔心你才過來，還是你根本就怕我來？」心情變壞的定延因為娜璉的嘲笑而上火，一下子就把情緒發洩到女友身上。

 

「你又在鬧甚麼脾氣。」可是南忙了一整天，累得實在再也沒有調節態度去安撫定延的能力。

 

「不然你怎麼下班了，也不給我發個短訊，我親眼目睹你下樓的。」

 

「要是這樣你該看到前輩在跟我對話，我總不可能突然拿起手機找你吧！」

 

「發個短訊不過幾秒鐘又有何失禮，要不是我中斷了你們，恐怕你已跟她回家吧！」

 

「說甚麼？別人只是一番好意送我回去，你怎麼要這樣歪曲。這樣說，你是寧願我獨自在這環境下走，這樣你才安心嗎？」

 

「兩者我也不安心！所以我來了不是嗎！」

 

「我沒有叫你來，你根本是不信任我！」

 

吵架沒完沒了，最後兩人不知怎麼就沉默了，來到南的家門前，沒有道別的情況下南就想直接進去了。

 

「欸！拿著！」沒有望向對方，還是耍脾氣的定延帶有命令的語氣說道，從口袋拿出那罐熱飲出來。

 

「給我冷可可幹嘛！」南也咽不下氣的反問道。

 

「要不是等你會冷掉嗎！本想給你暖身子的我，這樣也做錯嗎？」聽著定延口硬心軟的話語，南感到特別累，現在才明白女友的用意，原本是温馨暖心的舉動怎會變成這樣子。

 

「你早點給我不就好嗎！」要是定延早點在雙方情緒爆發前，把當時還微暖的飲料拿出來，大概南感到關心也會沉得住氣哄住定延，不至於會吵到如此地步。

 

南回到家中手持著這罐可可很久，她知道定延雖然一直在吵架但還是把自己好好送回家的心思，只是這種信任問題南沒辦法視而不見。

 

搖走腦海的困擾，想要暫時把這問題拋開，南收拾心情重新拿起手機詢問女友的行蹤。

 

“回到家了吧？”

 

“嗯...”

 

“還在生氣嗎？”

 

“我覺得她對你有意，你還是跟她保持距離好嗎？”

 

“你覺得說得通嗎？好歹她也是我上司，怎可能零接觸。”

 

“這份工作可以不做嗎？”

 

“這個機會很難得，你不是不了解的。我知道我最近少了時間陪你，不過我才剛加入，自然想在公司奮鬥一下爭取表現，你可以給我多點信任嗎？”

 

“我不是不信任你，但我信不過那傢伙，誰知她有沒有私心？”

 

“我對她沒意思不就夠了嗎？唉，算了我不想再吵下去，我去睡了。”

 

感到煩厭的南把手機給關上，捲起被子臉埋到枕頭中哭泣，沒辨法的真心累了，對於這關係的不信任，她感到無能為力。

 

“或許再沒有走下去的意思了。”

 

那一瞬間，南腦海中萌生了這個念頭......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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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彩瑛，把這個給換上。」商場活動主管把一件散發濃烈塑膠味的制服拿到她面前。

 

彩瑛傻眼的看著這件紅綠橫條交錯的劣質聖誕小精靈套裝，還附上一對尖尖的假耳套。

 

“哇...還好只需要穿上一個禮拜。”接過後彩瑛內心不斷吐嘈，馬上戴起假耳套生怕會忘掉！這可真重要的呀，要是沒有這特徵，大概人們只會視她為穿著怪異的人。

 

事實上彩瑛沒法參與多賢的派對就是要去當兼職的緣故，有誰不想大節日盡興的放假去玩？正因如此，這份兼職的薪水自然特別可觀，對勒緊褲頭過活又有假期空檔的彩瑛來說尤其吸引。

 

在員工休息室照著鏡子，盡可能整理服裝想辦法讓自己好看點，就趕緊去主管安排的工作崗位。

 

對於節日這種比較多人願意消費的日子，商場早就為此嚴陣以待，各出其謀花盡心思的裝飾，以及舉辨應節的工作坊活動，吸引顧客前來，而彩瑛也就被安排到工作坊協助。

 

彩瑛用心的幫忙預備工作坊所需的用品，又忙著解答參與者們的疑問，正式開始這個為期一星期的兼職活動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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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俞定延，你未免過分了？」南再也沒法收斂著脾氣，在公司樓下與女友又再吵架。

 

自從與娜璉見過面後，定延每日都特意過來接送南上下班，太明瞭女友這做法的原因，南因此感到很困擾。

 

「怎麼了？來接你也不高興？」

 

「這根本不是你來的目的！我真的不喜歡你這樣！」

 

「我也不喜歡你還想要待在這！」

 

討厭被過份管束，南為此與定延多次爭執，她感覺不能像其女友般吵完架隔天裝著沒事發生般的相處。

 

終於忍受已達到頂峰，平安夜當晚......

 

“明天一早我來接你出去。”定延早就安排好聖誕節的約會，給女友傳個短訊。

 

南緊盯著手機，不懂回應，還記得一年前曾緊張心動的等待著定延的訊息，踏入十二點的時候，一句“南，我們交往吧！”，讓南內心淪陷了。

 

可是，現在都變了。

 

一年後，同一時刻換來自己發送著，感覺諷刺的結尾。

 

“定延，我們分手吧！”

 

才剛踏進聖誕節，就收到如此破壞氣氛的短訊，定延的世界都崩潰了。

 

「是我做錯了嗎？我可以改的！」懇切的挽留，定延心慌的致電給南，接通瞬間馬上說道。

 

「......人的性格會這麼容易就改變嗎？我不想勉強你改變。」

 

「會！我會改的！相信我多一次。」

 

「......那你又相信我嗎？」

 

「......你不愛我了嗎？」

 

「......」南不想回答，生怕會心軟。

 

「還是......喜歡上別人了？」

 

「......我再說最後一次！真的沒有，但這個也就是怎麼我要跟你分手的理由。」

 

南失望的掛線，定延清楚自己已搞砸了這個可能是唯一能挽回的機會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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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中午，彩瑛看著職員時間表前往今天的水晶球工作坊，把可供裝飾使用的文具用品放到桌上，就站到門外等待導師和參與者陸續到來，並在參加名單中剔除已到達人仕。

 

「聖誕快樂，請問小姐你以甚麼名字作登記？」

 

「姓俞。」

 

「哦。俞小姐...兩位。」彩瑛遲疑了一下，看到眼前人身後並無別人。

 

「不，只有我一人。」

 

「可是...俞小姐你預約了兩份材料。」這個活動在訂下時就經已付帳，不設退款，彩瑛生怕顧客不理解就打算解釋，可是眼前人脾氣暴躁的中斷。

 

「我一個人做兩份，這樣可以吧！」

 

「可...以...當然可以，俞小姐這邊有請。」明顯心情不好的定延氣沖沖的走到工作坊的一角。

 

剛才這位俞小姐的反應太令彩瑛有衝擊，讓她不自覺的總會在遠處朝那角落看眼色。

 

初時看到那人還好端端的，卻突然看到她偷偷哭泣，一會又面無表情的樣子，反正狀態就很飄忽。

 

彩瑛心𥚃不明白，既然心情這麼壞怎麼還這麼堅持來工作坊，這人大概就是奇怪吧！

 

自清晨分手，定延就過著漫長又痛苦的聖誕節，她出去的原因是不想躲在家𥚃胡思亂想的哭，在外她不想讓人看到自己哭就自然會忍受控制著，加上工作坊早就付了錢安排好的，她想不到不去的理由。

 

可是大概是太自視過高，原來情緒不如所願的，變得難以控制。在這佳節下出門，是獨身者的自虐行為，看到工作坊內一對對熱戀中的情侶，都會讓她想起南。

 

勾起了回憶，甚至有錯覺地四處也看到南的身影。

 

眼睛早已變得紅腫，可是淚水卻像沒了開關，一顆顆的無時無刻也可以墜落，心𥚃像被掏空的行走，如同沒靈魂只剩下軀殼。

 

「小姐，這些都是能放進水晶球中的小擺設，我把它留下來讓你挑選。」彩瑛把一盤裝飾品放到桌上，然後又重複這個舉動到鄰座。

 

定延看著一隻又一隻造型可愛的小企鵝，份外感到刺眼，她還記得以前南曾看到某店舖內的企鵝水晶球目不轉睛的盯著，才令定延完全沒多想的報名參加這個工作坊。

 

眼看前方的情侶正卿卿我我的互相設計給對方的水晶球，定延再次迷失於回憶中。

 

「小姐？小姐？」彩瑛側著腦袋叫喚著正放空的定延，這一堂的工作坊早就結束，大家都已收好作品放到盒子內，唯獨定延連碰也沒碰過任何材料，直至彩瑛在她眼前揮動雙手才有所反應。

 

「完了嗎？」

 

「嗯，完了，小姐需要協助嗎？」本來彩瑛拿著紙袋和盒子是要幫忙包裝完成品的，可是定延的製成品甚麼也沒有，就連最基本的閃粉，填充液體也沒注入。

 

看到彩瑛手上的包裝盒，定延把原封不動的兩個水晶球推到她面前。

 

「我完成了，請幫我收好。」

 

「啊...吶！」

 

定延抽著紙袋漫無目的行走，想要散心卻感到更心煩，她一直走到商場附近的海旁才停下，依靠在圍欄上聽著海浪的聲音。

 

彩瑛在整理好場地後，就轉去商場户外的用地進行另一項活動的協助。

 

大型的聖誕裝置都集中放到户外成為照相區，商場安排了兼職的聖誕老人扮演者坐到最中心，與孩童們合照。

 

彩瑛以及其他同樣裝扮成聖誕小精靈的職員，則獲分派到圍繞聖誕老人的不同角落。

 

「聖誕快樂，先生小姐有興趣參與嗎？你可以選擇寫信給聖誕老人等待回覆，又或者自行寫給自己，家人或朋友，只要把信件放到我旁邊的信箱裡，一年後就會收到你所寫給未來的信件。」

 

賣力的彩瑛努力游說著閒逛的人們，停下他們急促的步伐，安靜的來到一旁寫信。先有家長在旁輔助孩子們寫上給聖誕老人的信，再有好幾對情侶互相寫著送給彼此的。

 

隨著黃昏的來臨，街上的人流只有越來越多，定延矛盾的不想要獨處又想要安靜，她從口袋拿出耳機接駁上音樂，選擇了隨意的自動播放。

 

或許是因為節慶關係，起初幾首歌都以輕快歡樂的節奏為主調，定延沒有猶豫的點擊略過，手機好像終於感應到了，為她播上帶來孤寂感的旋律。

 

聽著各種悲情苦歌，似乎才適合現今的心情，投入的咀嚼著歌詞的一字一句，注意力暫時有所分散。

 

可是沒多久後，商場就播放奏樂，遠至海旁也能聽到，即使戴上耳機也沒法阻隔太多雜音，定延暗嘆一口氣，彷彿世界沒有能容下她的地方，沒辦法再在此逗留。

 

“看來還得回家了......”

 

為免看到街上成雙成對的情侶而倍感礙眼，定延低頭快速經過，可是卻被彩瑛阻擋了去路。

 

「小姐，有興趣寫封致未來的信嗎？」就在定延抬頭那刻，彩瑛才認出她是工作坊那個情緒波動的人，瞬間後悔自己邀請錯人了。

 

正當彩瑛以為眼前人會煩躁的打發自己時，沒料到定延只是默默的四處張望後，沒精打彩的回覆一句......

 

「我沒有可送的對象。」

 

「寫給自己也可以的，剛才也有不少人這樣做，留下紀錄填上願望目標給自己，信件明年就能收得到！」

 

彩瑛眼看定延開始動搖了，就連忙說明著，把信紙遞到她面前，再為她騰出空間，以便去到較寧靜的環境書寫。

 

定延凝視著空白的信紙很久很久才能下筆。

 

『致 一年後的我......』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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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寫好了。」

 

「交給我就可以了。」彩瑛接過定延的信件，為她放置到信封內，並指引她填好地址放到指定的信箱。

 

「一年...很快過嗎？」

 

「嗯？吶......」

 

聽到彩瑛的回覆，彷彿得到安慰，定延勉強的揚起笑容就離開，彩瑛不解的看著她漸漸走遠的背影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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終於回到家中，定延隨手把水晶球的袋子丟到地上，就關了房門自我封閉，望向房間內的合照還是忍不住失聲痛哭......

 

「彩瑛辛苦了，這是你的酬勞。」商場主管分派著裝了薪水的信封，彩瑛禮貌接過就點算一下。

 

「還剩下不少信紙呢！彩瑛呀，你也想寫嗎？」負責同一個活動的職員問道，自己也開始填寫著。

 

「不了，我還有要事做。」話畢彩瑛就趕著去另一個地方當兼職。

 

「其實......我也想有寫一封信的閑情。」沿途上，彩瑛扁起嘴巴喃喃自語，望向高掛在夜空的月亮，許下這卑微的願望。


 (待續)